舒书

【风镜】秘密花园(吵架)

出门没一会儿明镜就后悔了,外面下着雨,温度比想象的还要低很多。明镜只着了一件轻薄衣裙,虽然撑了伞,斜斜的雨丝却像故意似的,巧妙地避开雨伞的遮蔽,密密凉凉地贴上衣着单薄的手臂和小腿。刚刚冲出来时候的火气顿时被这温度打退了大半。明明快到初夏,竟然觉得冷。

明镜在心里打了个寒战,不知道自己是生气还是委屈。原只想四处走走,却明白这个温度自己再待下去肯定受不住,恰好看到驶来的电车,便挥手上了车。

其实今天的架吵得挺莫名其妙的,两个人都没错,或者说两个人都有错。明镜承认刚才自己是没控制好情绪,但他们俩也已经不是初谈感情的少男少女了,何况还有了三个小家伙,比起玫瑰,还是应该先保证面包牛奶才是。王天风看起来稳重成熟,但有时候真真幼稚地可气。她知道他总是觉得对她有所亏欠,总是尽力想要弥补这缺失的二十年。但不当家不知柴米贵,国内形势混乱,明楼阿诚活动起来愈加艰难,明家一丝一毫的动作都被人盯着,明台换了身份,更是危险,明镜已经明确拒绝了他们再给自己汇钱。现在家里五个人,全靠着王天风学校里的薪水,也得亏是明镜,才能将一分一毫用到刀口上。

这家伙,也不知怎的,突发奇想卖了手表给她买戒指。那只手表跟了他也有不少年头了,听说本来是给了明台了,临到来法国前明台又把手表还给了王天风,说当时当遗物收着的,现在看了来气。

卖了贴补家用也就算了,买个戒指就实在矫情了。明镜打发王天风去退戒指,他竟然不愿意。两个人闹得有点僵,谁也不让步,明镜越想越气,拎上雨伞出门透透气,结果对温度估算不足,现在是堵着一口气,拉不下脸回去又冷得要命。

车子经过图书馆,明镜无处可去,便进去暖和暖和。

室内温暖,冷得有点僵硬的神经在干燥的书香中放松下来。明镜随手翻着书,轻声读出几个句子。和王天风刚认识的时候,国内掀起赴法风潮,两人也曾想放下一切一同留学法国。他们一起读《基督山伯爵》,一起读《茶花女》,声音里都是青春的活力和希望。后来遭逢剧变,一切美好的预想都被现实撕扯得粉碎,两人几乎生死相隔。之后把几个弟弟送去法国,也算是圆了自己的梦。本以为到这故事就结束了,没想到兜兜转转,这个晚了二十几年的美梦,终是成真了。

明镜想着想着,身体和着心都被回忆温暖了。爱一个人,就连生气也生不久,刚分开就想念,眼里心里都是他。明镜认命地叹了口气,却不知道自己的脸上正挂着怎样柔软的表情。

然后,她就被裹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。

身前是左右交叠的衣襟,熟悉的温度和味道,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。明镜不好意思地挣了挣,却被衣服包裹得更紧。“别动,身上那么凉。”王天风轻声在她耳畔说着,一阵暖风把她的耳朵都熏红了,明镜突然就不能动了。

他握住她的手:“冷坏了吧。”王天风常年训练,穿得再少手也是热乎乎的。那热意一阵阵的,自然而然地从他的手传上她的手,热传导,理所当然的自然规律。自然规律,他们根本无处可逃。“我们回家。”

明镜在厨房里忙碌,心里有点憋屈,作为父母就算有吵架的权利也没有不做饭的权利。收拾完餐具,三个小家伙就自己回房睡觉了,乖巧得都把明镜惊着了。

明镜转了一圈没找到王天风,下雨天的不知道突然去了哪里。“cherie."卧室的窗户被轻轻敲了几下,明镜拉开窗帘,忍不住就笑了。

王天风总端端正正梳起的头发被雨淋得塌下来,一缕一缕垂在眼前。身上就穿了件白衬衣,半湿地贴在身上,隐隐约约衬出结实的肌肉线条。与十八岁的他的样子重合在一起,又调皮又成熟,又让人心痛又让人心动。原来是今天。“不正经。”明镜一边骂着一边就着急地把他往屋里拉,外面的温度只会比白天更低。“不冷的呀?”

王天风拨拉了下搭在额头的头发,却不进屋,只坐在窗台上,明镜的手还在他手里,猝不及防地就被一个凉飕飕的东西给套住了。她低头一看,正是今天吵架的罪魁祸首,那枚与当年他送她的,极为相像的戒指。

那一次明镜在生死关头被送进医院,当时手忙脚乱除了衣物饰品手术,那枚戒指便在混乱中遗失了。

这是她心中的结,她一直放不下。幸而他还在。

王天风在她手上轻轻的吻了一下:“就这一次,你收下吧。”

明镜把他拉进来,他顺势欺身上前,“你是我的。”“嗯。”“我加工资了,收下吧。”这么大的人了,是在炫耀还是撒娇,明镜又没忍住笑:“好。”

他们正要加深那个吻,就听到三个小家伙嘻嘻哈哈的笑声。明镜推了推他,某人却像块石头似的岿然不动。威逼利诱都搞不定他们,王天风分出心来没什么威慑力地瞪了他们一眼,觉得是时候整肃家风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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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证明我还活着…随手写的,ooc的话一定是我的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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